河南省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
民事二审判决书
教育机构责任纠纷（2021）豫14民终2081号
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初级中学。住所地：河南省虞城县。
法定代表人：王建停，该学校校长。
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高康佳，河南福聚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苗某某，男，2009年5月23日出生，汉族，住河南省商丘市。
法定代理人：房银丽，女，1981年5月10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址同上，系苗某某之母。
委托诉讼代理人：杨振彪，河南宇言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原审被告：戚根停，男，1972年3月6日出生，汉族，住河南省虞城县。
原审被告：张风英，女，1973年5月26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址同上。
原审被告：戚某某，男，2006年7月4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址同上。
法定代理人：张风英，基本情况同上，系戚某某之母。
原审被告：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小学。住所地：河南省虞城县仓颉大道与310国道交叉口向西600米。
原审被告：中国大地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商丘中心支公司。住所地：河南省商丘市梁园区文化路与平原路交叉口东南角天伦经典小区6号、7号门面房。
代表人：董保强，该公司总经理。
一审法院认定事实：苗某某就读于求实小学，戚某某就读于求实中学，两个学校同在一个校园内。2020年5月2日上午10时左右，课间休息时，苗某某与戚某某因故发生矛盾，随后戚某某找到苗某某，在苗某某班级门口将苗某某致伤。苗某某受伤后被送往商丘第三人民医院住院治疗，诊断意见为：1、右侧顶枕部硬膜处血肿，右侧小脑硬膜外血肿。2、右侧顶枕部头皮下血肿。3、双侧上额窦及蝶窦炎。4、继发性血小板增高症？5、左鼻出血。6、右侧颞顶枕部及左侧颞枕部硬膜下血肿。苗某某住院治疗36天，支付医疗费36195.64元。后经鉴定苗某某伤情构成十级伤残，需护理60日，苗某某支出鉴定费1350元。求实小学为其在校生在大地财险商丘支公司投保了学生、幼儿意外伤害保险、附加通用意外医疗保险（B款）。
另查明，苗某某及其父母在河南省××市××区平台镇冯庄居住，求实小学系封闭式寄宿学校，苗某某在求实小学上学。河南省2020年度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4750.34元/年，2019年度居民服务业和其他服务业为46848元/年。戚某某、戚根停、张风英赔付苗某某4000元，求实中学赔付苗某某1000元，求实小学赔付苗某某1000元。
一审法院认为，公民的身体健康权应受法律保护。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》第三十九条规定：“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在学校或者其他教育机构学习、生活期间受到人身损害，学校或者其他教育机构未尽到教育、管理责任的，应当承担责任。”本案苗某某系求实小学学生，戚某某系求实中学学生，均系在校学生，系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，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作为封闭教育机构，两个学校同在一个校园内，初中生与小学生混同教育管理，致使求实中学学生戚某某与求实小学学生苗某某课间发生矛盾后，戚某某到苗某某班级门口将苗某某致伤并构成伤残。本案中，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存在疏于管理、未尽到教育管理职责，对该纠纷的发生未及时发现和阻止，故其应承担相应赔偿责任，结合本案案情，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对苗某某受伤致残的损失应各自承担25%的责任。戚某某作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，其能清楚地认识到打架可能造成的后果，但是其仍然到苗某某的班级门口将苗某某致伤，其主观上存在故意，故其应承担主要赔偿责任，结合本案案情，戚某某对苗某某受伤致残的损失应当承担40%的责任。苗某某与戚某某发生矛盾，致使其受伤致残，苗某某亦存在一定的过错，结合本案案情，苗某某应自行承担10%的责任。求实小学系封闭式寄宿学校，苗某某系该校学生，其生活消费标准与该校其他城镇学生相同，故其各项损失应按城镇标准计算。关于苗某某的损失如下：1、医疗费36195.64元；2、护理费12321.67元【46848元/年÷365天/年×（36天+60天）】；3、营养费1080元（30元/天×36天）；4、住院伙食补助费2880元（80元/天×36天）；5、残疾赔偿金69500.68元（34750.34元/年×20年×10%,10%为伤残系数）;6、交通费酌定支持720元（20元×36天）。以上共计122698元（为方便下面计算，该金额采取了四舍五入）。鉴定费1350元。综上，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应分别赔偿苗某某30674.5元（122698元×25%）；戚某某应赔偿苗某某49079元（122698元×40%）；苗某某自行承担12269.8元（122698元×10%）。因戚某某已赔付苗某某4000元，应予以扣减，故戚某某应再赔付苗某某45079元（49079元-4000元）；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分别已赔付苗某某1000元，应予以扣减，故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应分别再赔付苗某某29674.5元（30674.5元-1000元）；苗某某自行负担12269.8元。鉴定费1350元，由戚某某承担540元（1350元×40%），由求实中学、求实小学分别承担337.5元（1350×25%），原告苗某某自行承担135元（1350元×10%）。对于苗某某诉请的精神损害抚慰金，根据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十条关于确定精神损害抚慰金的规定：“……，应结合侵权人过错程度，承担责任的能力，受诉法院所在地平均生活水平，以及受害人对损害事实和损害后果发生的过错程度，确定精神损害赔偿金数额。”结合苗某某的伤残等级，当地平均生活水平及其在该纠纷中的责任情况，对苗某某的精神损害抚慰金酌定支持3000元，该款项应由戚某某承担。因戚某某为限制行为能力人，其赔偿责任应由（其法定监护人）戚根停、张风英承担；因苗某某为限制行为能力人，其损失应由其法定监护人房银丽承担。求实小学为在校学生在大地财险商丘支公司投保的是学生、幼儿意外伤害保险、附加通用意外医疗保险（B款），并非校园责任险，故对苗某某要求大地财险商丘支公司承担赔偿责任的诉请，本案不予支持。综上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》第三条、第十五条、第十六条、第二十六条、第三十二条、第三十九条，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十条，最高人民法院《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十七条、第十八条、第十九条、第二十一条、第二十二条、第二十三条、第二十四条、第二十五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四条、第一百四十二条、第一百四十四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被告戚某某、戚根停、张风英再赔偿原告苗某某各项损失共计48079元；二、被告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初级中学再赔偿原告苗某某29674.5元；三、被告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小学再赔偿原告苗某某29674.5元；四、驳回原告苗某某的其他诉讼请求。上述一、二、三项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履行完毕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的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案件受理费2900元，鉴定费1350元，共计4250元，由原告苗某某法定代理人房银丽负担425元，由被告戚根停、张风英负担1700元，由被告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初级中学、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小学分别负担1062.5元。
本院认为，本案争议的焦点为:上诉人是否为本案适格的被告，应否对苗某某的损失承担民事责任；一审法院对赔偿标准的适用是否正确。苗某某与戚某某因故发生矛盾，戚某某将苗某某打伤。戚某某就读于求实中学，苗某某虽然就读于求实小学，但在求实中学上课学习。求实中学的学生与求实小学的学生混同教育管理，从苗某某与戚育淘二人矛盾的发生和产生伤害后果的原因来看，求实中学疏于管理，未尽到相应的管理责任，一审判决求实中学对苗某某的损失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并无不当。苗某某在一审中提交的户口薄显示为非农业家庭户口，且苗某某就读的求实小学系寄宿制学校，故一审法院按照河南省城镇标准计算苗某某的损失亦无不当。
综上,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,判决结果适当，应予维持。求实中学的上诉请求不成立,本院不予支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,判决如下：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二审案件受理费2900元,由上诉人虞城县王集乡求实初级中学负担。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审判长代恭伟
审判员高纪平
审判员宁传正
法官助理王颖
书记员辛鲁冰
2021-07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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